短暂的休憩

    沉舒窈拿着电脑直奔郑逸飞的办公桌。
    IT的人都跟她挺熟了，不少都和她打招呼。
    郑逸飞给她拉了把椅子坐下：“出什么问题了？”
    沉舒窈来的路上想了好多种借口，但是面对郑逸飞的时候，她却一个都说不出来。
    最后她抱着电脑，撇开眼神：“其实……”
    郑逸飞看她的表情，犹豫道：“难道是服务器……被你彻底弄坏了……？”
    “没有啦，服务器没事。”沉舒窈叹了口气，小声直说，“我只是……想……想喘口气。”
    郑逸飞睁大眼睛，呆滞了叁秒。
    然后，他微笑：“这样啊。”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日历：“那我们不如去别的地方坐坐。”
    “可以吗？”沉舒窈抬头看他。
    郑逸飞点头：“我下一个会是一小时之后，没问题。”
    “嗯！”沉舒窈开心站起来。
    郑逸飞也拿着电脑，两个人坐电梯到一层，郑逸飞问：“要不就在公司下面的咖啡馆？”
    其实和郑逸飞在一起，沉舒窈去哪里都行。但走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和郑逸飞独处了。
    坐在这搞不好会被看到。沉舒窈想了想：“不然我们去星巴克吧。”
    “也好。”郑逸飞和她一起走出公司大门。
    两个人在星巴克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，沉舒窈瘫在椅子上。
    郑逸飞问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    沉舒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    难道还能说被谢砚舟当成宠物当成性玩具，已经快受不了了？
    其实她也知道以自己的情况，这样把郑逸飞约出来不好，但是她真的需要一点能量。
    她垂下眼睛：“其实吧，就是模型最近的表现……实在是……好不容易修好了，结果又坏了，总是不顺利。”
    郑逸飞点头：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    他想了想：“其实最近很多组都有这个问题，我想不是模型的问题，恐怕是市场本身的事。”
    沉舒窈偏头看她，郑逸飞笑：“你们还算不错的，我这边可是天天收到各种要求，说服务器出了问题让我们修。其实根本就不是，只是他们找不到别的问题，只好怪在服务器头上。”
    沉舒窈看他：“那你的压力不是很大。”
    郑逸飞对他安慰地笑笑：“没事，习惯了。”
    沉舒窈说得很真心：“你真的人又好，又能扛事，好厉害。”
    “没有的事。”郑逸飞耳朵发红，微微垂眸，“我听行之他们说过，你们的模型几乎都是你在做，真的很让人佩服。而且不管怎么说……”
    郑逸飞看着她笑：“你们从来没有把业绩不好的事怪在我们头上过，已经很难得了。”
    沉舒窈也笑了：“感觉你们好像很倒霉。”
    郑逸飞对她点头：“也还好，职责所在。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，只是暂时不太顺利而已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沉舒窈咬着吸管，感觉自己脸颊发热，“你是不是很忙，还是要工作的吧？”
   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纯靠灵感而活，她也不好太过打扰郑逸飞。
    郑逸飞看她一眼：“那……我工作一会？你呢？”
    “我……坐坐吧。”沉舒窈笑着看他，“要是有灵感了，我也工作。”
    郑逸飞犹豫了两秒，伸出手，摸了两下沉舒窈的头。
    沉舒窈顿时心跳加速，心脏雀跃地要飞出来，脸一下就红了。
    但是她又不能有更多的表现，只能咬着吸管猛喝饮料。
    两个人都脸颊发红，又不敢看彼此，视线摇摇晃晃。
    最后，郑逸飞轻咳一声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。
    时间平静地默默流逝，沉舒窈靠在椅子上吸星冰乐，看着星巴克里的人群。
    有人进来，有人离开，有人和郑逸飞一样在工作，也有高中生在嬉闹，还有人和她一样默默看着窗外。
    刚才被郑逸飞的摸头杀暴击，她在剧烈的心跳之后，从早上开始的烦闷烟消云散，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。
    她侧头看郑逸飞认真工作的脸，感觉他似乎要抬头看她，微微低头转移视线，又忍不住偷笑多看他一眼。
    仅仅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。
    她呼了一口气，享受这短暂的，和平的，近乎于甜蜜的休憩时光。
    两个人走回公司的时候，沉舒窈已经平静下来。
    郑逸飞也感觉到了，笑着问她：“感觉好点了？”
    “嗯。”沉舒窈脚步轻快，蹦蹦跳跳的，“谢谢啦。”
    “没事。”郑逸飞对她微笑，“我也正好歇口气。”
    在楼下和郑逸飞道别，沉舒窈一边傻笑一边等电梯。
    电梯门打开，沉舒窈笑容立刻僵硬，谢砚舟，谢知和艾登在电梯里。
    沉舒窈想回头假装自己有事，但是被谢砚舟盯着，只好默默走进电梯。
    谢砚舟注意到沉舒窈表情的变化，微微眯起眼睛。
    她刚才干什么去了，心情这么好？
    至于看到他就这么不开心？早上不是还好好的？
    艾登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，只是亲切问道：“舒窈，我是听行之说过你没灵感就会在外面到处逛，所以是又没灵感了吗？”
    沉舒窈闷闷回答：“嗯，今天结果又不好了。”
    艾登安慰她：“别急，今天不少模型都出了问题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沉舒窈低着头，用脚尖踢电梯的地板。
    艾登倒是有些意外，沉舒窈基本不太关心其它人的工作状态或是业绩：“你知道？是行之跟你说的？”
    “啊……？嗯……”沉舒窈慌了一瞬，“嗯……”
    她在说谎。谢砚舟紧盯着沉舒窈，眼神锐利。
    好不容易电梯到了，沉舒窈像逃走一般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，连句再见都没说。
    谢砚舟看了她的背影一会，直觉事情不对劲。
    今天他回到公司就因为早上推迟行程一直在开会，虽然看到沉舒窈的定位出了公司，但是并没有机会听她到底去干了什么。
    应该在窃听装置之外再添上录音装置。谢砚舟眯起眼睛。
    艾登注意到谢砚舟的表情，替沉舒窈打圆场：“谢总气场太强了，她可能不太习惯。”
    谢砚舟哼一声，早上才从他的床上醒过来，有什么不习惯的。
    他想起来上次沉舒窈在外面跟人吃饭，回来的时候也有事隐瞒。
    他得让江怡荷再盯紧一点，看她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。